“坏婆娘”的裹脚

　　近日，外省市某消费者状告银行扣取银行卡年费案有了结果：法院根据银行卡章程内有关年费的说明，驳回了消费者的诉讼请求。从法律的角度看，如此判决有理有据，完全正确；但从消费者的角度看，银行之所以会被告上法院，还是有其服务不到位的地方———若不是银行章程太过繁复，消费者怎么会在办卡之初忽略有关年费的表述？“霸王条款”不仅体现在相关企业用格式条款损害消费者的权利，也体现在用繁琐的形式为消费者设置阅读门槛。

　　一段时间以来，社会各界对“霸王条款”的抨击力量可谓强烈，消费者组织、行业协会等社会团体不时挑出部分企业的格式条款一一点评，将那些在内容上明显带有“霸气”的条款修改废除。遗憾的是，还有一部分形式上的隐性“霸王条款”没有被引起重视，银行章程就是典型之一。笔者手上有一份某知名银行的信用卡服务章程，这本名为“用卡指南”的小册子足有29页，上万字内容，从头看到尾至少20分钟，且在最后才告知消费者年费、利息率等关键信息。这样的章程无论对工作繁忙的商务客、还是对接受信息相对缓慢的老年人来说，都显得过于冗长繁琐了一些，也难怪很多人在阅读章程时会半途而废。要是这正是这家银行的心中所想，那就有点坏心眼了。其实，消费者最关心的利息率、年费金额等内容，完全可以挑出来简而言之、醒目处理。

　　在其他行业也有这种霸道的形式作风。比如，房地产交易合同的备注内容洋洋洒洒数万字，却不给消费者仔细阅读推敲的时间，要求当场签署；理财产品的风险说明书条条框框几十项，却只有在支付完钱款后，才提供给消费者……细看这些格式条款，未必在内容上有损害消费者权益的地方，但其中部分规定极有可能不符合特定消费者的需求。对一个公平、诚信的消费环境来说，不仅需要保护消费者的合法利益，也需要给消费者充分的知情权和选择权。繁琐的条款在客观上会加重消费者的理解负担，已经不符合服务消费者的宗旨；而这种做法又可能影响消费者的判断，最终还是会对消费者权益造成损害。

　　行文至此，笔者想起另一则信息：市质量协会曾经对家电产品的说明书使用情况进行过调查，结果超过四成的消费者表示从来不看说明书，因为说明书过于繁琐，检索不便。笔者以为，这条信息反映的问题和形式上的“霸王条款”不无关系。俗话说，懒婆娘的裹脚又长又臭，看来，“坏婆娘”的裹脚有过之无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