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裹脚女人

  • 来源:互联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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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4-12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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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说,连脚都美丽的女人才是极品女人,那么,裹脚的女人呢?

  当我全身泡在温泉里的时候,我的头正躺在水池边上,而我的脚趾头就像个娃娃一般悄悄露出水面。对于躯体,我最满意的莫过于我的脚了。当我光着脚踩在雪地上蘸着水踩在石头上,我便看着我的脚印,觉得像花朵、像火炬、像无邪的娃娃。而当注视脚时,我就不由得把脚举得高高,让它与我的头一齐,头动,脚动,好不有趣!张开脚丫像蒲扇,缩起脚丫像小船;横着看像树杈,竖着看豆芽。圆鼓鼓的脚还有五个嫩嫩的圆圆的小脚丫。柔软的脚心怕碰、怕痒、怕挠。不管穿什么鞋子,戴什么套子,脚总是匍匐在人体与泥土之间,从不浮躁与张扬。

  "秀丽,你也来洗衣服?"是谁在喊我?朦胧的水气在弥漫。依稀中,我仿佛回到了小时侯,喧闹的小河边。

  乖巧的小河沟在连续几天的雨水中竟唱起歌来,我还很小,小到很喜欢看河水打着卷儿往前跑。那时我还没有走出小屯半步,我喜欢看着河水流啊流,流向很远的地方,它不肯停,我曾几次冒雨看着水浩浩荡荡地奔跑,在老姚家的房后。雨停了,雨蛙还在咕呱咕呱地叫,我拿起几件衣裳飞跑到河边。实际上,河水还很浑,能洗手洗脚,就是不能洗衣服。我只有望着河水,看着翻起的浪花,默默出神。我把脚浸在快乐的河水中......

  "秀丽,你也来洗衣服?"老姚太太的声音。我望着她,好象看到了一个老过头的倭瓜。这样苍老的声调是怎样从她干瘪的脖子里发出的?她在笑。"嗯,我......来洗衣服,水太......浑了,洗......脚还好。"我甚至抽起筋来,不敢瞅着她满是褶皱的嘴唇。她坐了下来,坐在一块石头上。我便看到了她的鞋,青布做的,十分小巧。这就是母亲说的三寸金莲?望上去确也像肉鼓鼓的金元宝。她慢慢地脱掉鞋子、袜子。这是脚?这是吗?一个发过芽的干地瓜,一个糠心的皱萝卜,一个皮包骨头的肉棒,啊不,是赤裸裸的骨棒。光秃秃的变形的脚背前端什么也没有。她的脚趾呢?她把脚也浸在河水里,河水依旧拍打着它。我看见她轻轻地揉搓着脚。啊,她的脚趾竟然踩在脚底。大脚趾结结实实地平躺在脚底,旁边依次是其他脚趾。全都被折断,并且被踩得跟脚心一样平。她仔细抠着脚趾缝里的灰,一下一下搓着,我看得心里生疼生疼的。"你的脚不疼么?"我问,但马上我又后悔了。"不疼,都木了。"她洗好了脚,重新穿上袜子和鞋,弯着腰一步一颤地进了家门。

  后来,我回家曾问过母亲女人裹脚的事。母亲说姥姥也曾被太姥爷逼着裹脚,在姥姥五六岁的时候。姥姥哭天喊地满地打滚,几次偷偷放开脚布。太姥姥说:现在遭点罪没什么,将来找个好婆家,就什么都有了。那时的人们看新媳妇总要看脚,谁的脚大就要被人笑话。姑娘最好的资本和嫁妆就是脚小,谁管她们是苦是疼呢?畸形造就了小脚女人令人发指的"美丽",折断的筋骨,干瘦的脚趾是经年累月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复原。小脚女人一生都踩在自己的脚趾上,为了成全自己男人的观感,为了得到别人艳羡的眼光和称赞的口吻,为了迎合全社会的恶习和炮制毒瘤,而流血流脓发炎发腐。

  当我从闷得透不过气的过去里醒来的时候,温泉正冒着水气,一池子女人嘻嘻哈哈地泡着健健康康的脚,一个一个出水芙蓉在嬉笑,不管老的、少的、黑的、白的、高的、矮的、丑的、俊的,所有的女人在脚上再不用过那种血淋淋的日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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