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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尔·罗杰斯:心理咨询可以帮助我们成正的自己

  • 来源:互联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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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9-02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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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学生关切的是课业的失败;有家庭主妇为婚姻生活所困扰;有人感觉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上摇摇欲坠;有位居要职的失业人员,因整日浸淫于性幻想以致无法有效的执行工作;有功课顶尖的学生,因深觉焦虑与无助而致瘫痪不前;有被孩子的行为而受困扰的父母;有人缘颇佳的女孩,突然莫名其然的陷入忧郁的深渊中;有惶惶不安的妇女,深恐生命和爱情正逐渐消失,而觉得她在研究所甲等的成绩是个蹩脚的补偿;也有疑心重重的男人,有强大而阴狠的正在设计他……

  一个人在第一次面谈时所说的问题,到第二次、第三次来谈时就不会是一样的,遑论到了第十次,那更会变成多么不同的一个(或一串)问题。

  我在心理治疗的工作中和许多案主建立过许多关系;循着这种经验去努力追索,我发现他们似乎都在提相同的问题。他们的诉苦总是有些问题情况和内容——他们的难题出在功课、夫妻关系、和的关系,或出在自己不能控制的怪异行为,或出在莫名恐惧感等等——但在这个表层之下却都有一个核心的追索。依我看,在他们的问题背后,每个人都在追问:

  人最想要达成的目标,以及人自觉地或不自觉地追求的终点,乃是要变成他自己。

  我的职责是要了解他在自身内界中的感觉,接受本然的他创造出一个的气氛,使他的思考、感觉和存在情态得以有所改变,而改变的方向也必是他本人所欲求的。那么,他会如何运用这种呢?

  这个人通常会运用来变得更像自己。他会开始撤除的前线,摘掉假面具、抛开角色——而这些都是他一向用以对付生活的。他会尝试寻找一些更基本、更真实的自己。

  首先,他会先知觉到他戴着假面具,于是他会把这面具摆在一边。有位年轻的女性在一次咨询时描述了她自己所常用的一张面具,同时她也表示:虽然这种表面都是为姑息和逢迎而用的,但对于人在这种表面之下究竟有什么真正的自己,这点她觉得完全没有把握。

  我在想这档子关于标准的事。我多少发展出一种窍门,一种习惯,用来——用来让我身边的人觉得自在,或让事情进行得顺利一点。在人里头总要有一两个比较的人,像一层油盖在水面上。在一些小、小派对或什么的——我可以帮忙让事情进行得很好,显得大家都很愉快。有些时候我也会自问说:如果我不这样做,那负责人会多不高兴。换句话说,我就是从来也不——我是说,我自己对事情好像从来也没有确信或肯定过。可是,我会那样总是有道理的。也许就是因为我在家里干那种事情干得太多了。我不太相信我自己做的事情,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。我从来没有诚实的做我自己,或实实在在地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,而且我好像一直在演个假角色。

  一位案主在诸如此类发现的中,他的典型做法是:利用两人的关系把他自己的各方面经验展开来进行探索和,以辨认且面对他所经常察觉的各种深切矛盾。

  他会发现他的生活有多少是由他认为“他应该是的”所,而不是由“他真正是的”所。

  关于这点,我很吃惊的发现,早在一百多年前之前,丹麦哲学家梭伦·齐克果(Soren Kierkegaard)以他敏锐的心理学已经把个人的这种两难困境清楚的描绘出来。

  另一方面,“决意成正的自己,确是的相反”,而这种抉择乃是人的最终极的责任。我在读他的作品时,简直觉得:齐克果这个人一定曾经听过像我们的案主那样的人所说的话——他们都在挖掘和追索的,而且这种追索通常都充满痛苦和烦忧。

 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,他们会开始转而挖掘他们自己内在的惊恐,乃至暴烈的感觉。把你一向自认为是自己之一部分的东西视为面具,并且着手去摘除它,那真是一场骇人至深的经验,但如果人有充分的,可用以思考、感觉,并把这些都付诸实现,那么,人还是能朝此目标迈进的。

  现在回过头去看哪,我是一直把自己的挡箭牌一层一层的剥下来。我把那些习惯建立起来,用一用,然后又把他们抛弃,而后发现自己还是选择老样子。我不知道底下到底还有什么,我也不敢掀开来看,不过我不能不试试看。起先,我觉得自己里面什么也没有——我需要的是的核心,但我找到的却只是一大堆的。后来,我觉得我是在面对着一面硬硬的砖墙,太高了,翻不过去,也太厚了,穿不透。

  有一天,墙变成半透明,而不再是厚厚实实的。在那之后,墙好像不见了,但我却看见一道水坝,后面是一片猛烈激荡的大水。我觉得是我在拦着这一水。而如果我哪怕只是打开一个小洞,我和我身边的全部就会被水所代表的情感绝提冲垮。最后我会挡不住压力就放手让它去了。而我实际上就任它掉进的自怜,然后是恨,然后是爱。在这次的经验之后,我觉得我好像跳过了岸,到了安全的一边,虽然在岸边还有点摇摇晃晃的。我不晓得我从前到底一直在找什么,或是要我往哪儿去,但后来我就觉得,只要我能真正活着,我就能一直往前走。

  当人能够不必死撑着的表面,或硬强,或大坝时,人的感觉就会汹涌而起,扫光一切;而这种感觉早在他的内心中蓄势待发。同时,这个现象也可以说明:人的内心中有一种逼人的需求,使人非去寻找而变成自己不可。

  当他能充分体验到他的有机体内恰如其是的感觉时(如同上例中的案主能体验她自己的自怜、爱恨),然后他才能感觉到确然肯定:他现在所做的就是他的真实的一部分。对感觉的体验

  但若在安全而的治疗关系中,各种感觉却可以被完整的体验,其清楚地程度几乎可到人的知觉之极限。人之能体验到感觉的那种处境:我常称之为一种【的文化(pure culture)】,也就是说:在当中,人就是他的恐惧,就是他的,就是他的温柔,等等。我得再一次用一个案例来把自己这个观点说清楚,从案主的角度来看,也许可以指明或传达我的部分意思。我要提的是一位年轻的男研究生,她在心理治疗中已经到了颇深的阶段。他对于自身之内某种模糊的感觉一直觉得很困惑,但后来逐渐能指认,这是某种恐惧感,或某种害怕失败的感觉,怕的是无法完成博士学位。说到这里,他停顿了好一阵子。从这里开始,我要让谈话的录音自己来说话了。案主(以下简称主):我以前好像只是让它自己渗进来。但我也一直把它和你,和你我的关系,都串在一起。那是我感觉到的一件事,是一种害怕它会走掉的东西,或说,那是另一种东西——实在很难捉摸——好像对它有两种互相拉扯的感觉。或是有两个“我”,大概吧。第一个是的,想要抱住什么东西的样子。这一个,我想我现在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。你知道,我有点需要个东西让我抱住——我有点觉得害怕。

  治疗者(以下简称疗):嗯哼。那是你在此时此刻可以感觉到的,你一直都感觉到的,而且也许正是和你我的关系有关的感觉吧?

  主:不让我得到这个吗?因为,你知道,我好像需要它呀。没有它,我会多寂寞、多害怕呀!

  疗;唔哼,唔哼。让我就钩在这里,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,我会很害怕的。让我紧紧抱着它吧。(停顿)

  主;那好像是同一回事——你不让我做完论文、拿到学位吗?那所以——因为我好像是需要那个小世界的。我是说……

  疗;这两个例子里,你所指的都是一种恳求吧,是不是?让我得到吧,因为我需要的要命,没有它的话,我会怕的要死。(很长的停顿)

  主:我有个感觉,觉得……我没法再进一步去理解了……好像我就是这种在祈求的小孩,有点,甚至终于……这种所祈求的姿势是什么?(交握两手做状),不是很可笑吗?因为……

  主:是,对呀!你不肯为我做这个吗?简直……喔,真!谁呀,我啊,哀求?

  也许这段摘录可以透露出一点点我想谈的东西,也就是在一定的之下,对感觉作最深的体验。在这里的他,有一个时刻突然体验到,他只不过是个苦苦哀求、乞怜的小孩。在那时刻中,他完完全全融入那哀求的情绪中。但他也几乎立刻从这个情绪中出来——他说:“谁呀,我啊,哀求?”这句话算是个转折点。他过了一会儿之后又说:“这种事情真奇妙,能让一些新东西跑出来。我最惊讶的是,每次我都会有同样的感觉,就是那种像害怕的感觉。这种感觉太多了,害我一直都是畏缩的。”他终于弄清楚:这种感觉果然冒了出来,而在那当儿,他就是他的依赖感,纵然这种“是”的方式会让他自己也吃惊。

  人在这种时刻乃是正在变化成为他真正的自己。当一个人通过整个治疗过程之后,以这种方式而体验到他的有机体对他呈现的种种情绪,并且体验的方式也是自知而地,那么,他就已经体验到了他自己,体验到存在于他自身中的一切丰实内容。他就已经变成真正的他了。

  一个人“变成自己”是什么意思呢?让我们针对这个问题再进一步探究吧,这个问题非常令人困惑,因此我要再用一位案主在面谈时所说的话来说明。治疗者请求将她这段话(以回答问题的方式)写下来。她说明了她经常套用的角色和配戴的面具如何崩溃,因而造成一阵混乱的感觉,但同时也是一种松弛感。她还这样说。

  你知道,我看呐,花很多精力把一堆乱拼乱凑的东西搅在一起,那实在没必要——浪费。人要想的是怎样自己弄出一个造型;但是零组件太多了,很不容易看出哪一块该放什么。有时你会放错,然后,放错的愈多,你要调整它就得花更多的力气,搞到后来,实在太累了,就觉得,管它去乱七八糟也比拼命在那里抓着要好得多。然后你会发现,留在那里的一大块,掉下去就自自然然地各就各位了。而你自己的生活造型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向你展现开来。你的工作只是去发现它,在那当中,你会找到你自己和你自己的。你甚至必须听你自己的体验告诉你,它本身的意义何在;一旦你去告诉它,它的意义是什么,那你就是跟自己宣战了。

  要做她自己,就是要找出那个造型,那个基本的秩序,而这些东西又都存在于永无休止的体验之流里。与其一把抓着那些体验而要它们呈现为一张面具的形成,或将它架构成不像自己的样子,不如去发现存在于她自身内的实际感觉与反应,求出其中的和谐性与统一性,以此来界定“成为自己”。这意思是说:真正的乃是可在自身的体验中找到的,而不必以外物于其上。

  以摘录的呈现方式,我试着要表达的乃是:案主在治疗者温暖而充满了解的相助之下,可能会发生什么反应。在我看来,他如何对自己行骗。他经常会深深感受或鲜明的看见一些潜藏在内的各色因子。由此,他会逐渐变成他自己——而不是一张和大家一样的脸,不是刻薄寡情的所有的感觉;也不必摆出一副聪慧的摸样。最好是让活着、呼吸着、感觉着、上下波动着的过程持续——简而言之,最好是他成为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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